“回回都是我当恶人。你啊…阿皎,她是要做第二位女帝的。你有我辅佐,常能怠慢。她呢?待你我都西去,难道又要扶持出一个摄政王?”

梦里多是她不大记得的事。

衔清小她七岁,那时她听了宫里那些太妃的屁话,其实不大喜欢他。出生时还嫌弃他长得像水猴子。没想衔清自小崇拜她非常,一口一个阿姐厉害,阿姐威武,阿姐一统天下。哄地她舒爽万分。父君母皇也并不曾格外看重衔清,早早封他做了瑞王,她这个太女坐地稳稳当当。

…再到她十四岁,头一回领旨独自出京,去了冀州巡查民情,剿杀山匪,同当时的土匪头子林羞花打了一月游击战,终于收纳他做心腹。回京路上听得百姓闲聊,拿她同徽太子,衮世子,邺太子比较。她从小骄傲,闻言只是冷笑一声。

天下众国最终都要臣服于她的脚下。这般的比较毫无意义。

她时刻都有事要做,可真是忙啊。

再仔细想一想,是了,她的第一步棋成功了。她拿下了徽太子了啊。

“唔!”昏睡中的楚衔枝突然闷哼。床榻下头登时吱哇乱叫:

“太女醒了!太女醒了!天神庇佑!这筋脉竟然三日就好全了,真是奇迹啊!”

她使劲睁开眼,长长嗯了下,黑色终于被微黄的晨光驱散。

楚衔枝动动身子,异常轻松,并未沉痛。她连忙起身去看腿,只有两道极轻的淡色的线。

那肩上的自然也是如此了。

想起红绳,她迅速翻开右腕看了看。来不及同念霜叙旧便问:

“孤手上的红绳呢?”

念霜抹泪的手一顿,啊一声:“红绳?哪里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