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腥。”他皱眉。

楚衔枝穿好了鞋袜,闻言一乐:“喔,没佐料难免如此。吐了吧,重華兄。”

她眯着眼,躺在树底下忽地道:“喂,裴既明。你对我的恨还有几成?”

裴既明仔细剥焦黑鱼皮的手一顿,未想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。脸色沉下来,漠然启唇:

“国仇家恨放不下,也无法用成来计算。”

果然如此。楚衔枝哼笑,转脸睨他,一扬眉尾:“是啊,如果你不恨我了,我倒要瞧不起你了。”

少年倏地抿紧了唇,转脸看她。她却怡然伸个懒腰,起身要走。

他冷了脸,不打算面上走流程送她。楚衔枝身子却一晃,忽然猛地栽倒。

裴既明眸子一缩,急忙伸手接住她。楚衔枝脸色发青,捂着心口咳了几声,突然乏力。

他去摸她脉搏,脸色稍霁:“无事,毒应当被那位道长解了。兴许是余毒未全消,过些天便好了。”

“…那便好。”她过了会才闷闷嗯了一声,自己撑着身子刚坐定,便听念霜惊叫:

“太女这是怎么了?!”叫完转头就要去喊人来。

楚衔枝拧着眉要喝止她,她却已经转头跑了。好在一把玉骨折扇及时拦住她,来人笑一声:

“念霜姑娘,太女无恙,何必惊动军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