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既明静静看着她使坏。忽地起身站到了树边。

“太女,小心水急。”

楚衔枝恍若未闻,胳膊一扬,哗啦啦几下,一下子叉住了条大青鱼,高兴地举起来同裴既明炫耀。大眼弯起,亮地出奇。

大袖下堆,露出她白皙紧实的小臂。束起的青丝随她动作飞扬。

高个姑娘伸手拔那青鱼,时不时挨它溅些水,就皱着脸用袖子胡乱一抹。

这般生动。哪里有半分储君的模样,分明就是个农家顽童。

水再次溅到他脸上,他这才反应过来,楚衔枝哪里是为了谢他,分明就是自己玩心大起。“…”他眸子骤然一暗。

楚衔枝确确实实就是借机玩水罢了。

她把鱼串好了,踩着水上岸便寻了火折子点了通火,用叉子刮了鱼鳞掏了内脏,裹了泥巴和荷叶便烤起火。

裴既明让她大咧咧地坐着,目光触及她那双脚。脚趾根根分明漂亮,小腿骨笔直。耀阳下白地闪眼。她却全然不顾及男女大防。

他默了下,委婉提醒:

“太女伤才好,赤足易着凉。”

这时鱼也好了,楚衔枝不理他,有些期待地剥开外皮,里头倒还有股清香。将鱼递给裴既明,她才懒懒伸着脚趾勾来鞋袜,边穿边道:

“往后私底下不用再唤我太女。你知我小字,叫我衔枝也好,和光也行。与林羞花那等不同,我与你不仅君臣之别。”

裴既明侧眼,若有所思。握着鱼,看着她圆润的脚趾与小腿被长袜裹住,这才收回去,浅尝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