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姑娘你莫去啊!河里有异!”

楚衔枝一顿,直觉这声音很耳熟。像是…徽国那叫做枳迦的小太监?回首,满城彩灯下便见当头的男子。

她敛眸,果然是裴既明。

近一月不见,他还是那模样。

披一片清风在身,墨发如缎。芝兰玉树,眸若寒潭。霞姿月韵一个少年郎君。清雅地叫天上银月都黯然失色。

那人本是冷然一张脸,似不过随口叫仆人提醒路人罢了。可待那坦领长裙的姑娘转身的一刹那,墨蕴了的一双眼竟毫无预兆地滞住。

裴既明薄唇微启一点缝隙,呼吸恰似夏日骤歇的暴雨,脑中雷声轰鸣。

她梳着随处可见的闺中姑娘的发髻,簪两朵海棠。略浮薄粉,抹了唇脂,描了眉。这打扮在今日的朱雀街上只算寻常。

可彩灯之下惊鸿一瞥却好像画中的神仙妃子。

不知哪里来一只皓白的手敲打他心扉,一声又一声,长叩不息。

枳迦差点没捧住手里仔细包裹的玉萧,结结巴巴好半天:

“太,太太太太…女?!!”

楚衔枝丹凤眼一挑,冷冷看他眼。枳迦连忙捂住嘴要拉世子的衣袖,示意两人快走。没想却一动不动。

他探头,裴既明直直盯着前方,好似入了神。

枳迦急了,这可怎么办是好?不妨楚衔枝却忽然向他们走过来,顶着满身华光,她微点的绛唇一张一合:

“随我来。”

枳迦如蒙大赫地点头,又一扯主子衣袖,扯了几下还是纹丝不动。豁出去要喊的功夫,裴既明却忽然回了神,一言不发地转头随着楚衔枝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幽暗窄巷。

这巷子里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。枳迦一边疾走,没忍住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