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太女巡视护城河归来后怒急攻心,彻夜未眠。加之前段时间操劳太多,得好好休息个五六日缓缓精气神。
摄政王大马金刀坐在昏迷不醒的楚衔枝榻边,对着女帝重重一叹气。大殿沉闷非常。
念霜立在一旁不敢出一点声响。终是等到摄政王发怒,摔了这日的第七个杯子:
“便没有一点法子?要你们这等庸医何用!”
院判只敢跪着求饶,却死活说不出该如何。
女帝斥他下去,倾身抚着女儿苍白的脸,一默:
“实在不行便再去找些民间医师来吧?兴许那徽世子说的是真,毕竟他祖上是有仙缘的。接见使臣的日期已推后半月,叫他们先在驿站里好好待着。”
摄政王沉吟:“我已用祁家二郎做筏子张贴告示寻找术士。这医师又需换一个名头。”
念霜在后,听在耳朵里耷着眼。
三日来,暴怒,悲痛,沉默。帝后二位又走了一遍。
幸得人活着,叫他们稍稍冷静。
裴既明在那一晚便被带去问话。涉及楚衔枝生死,他站在大殿里良久,终还是将那日言明。
摄政王冷冷看了他许久,大袖一挥便下旨去找那老道。那裴衍俢也来不及处理,还关着呢。只有祁燮,则叫他称病对外说躺在家里,实际却押他在和清宫旁的宫殿,派密卫看管。
念霜远远看着楚衔枝那模样,揪着手却无能为力。想到三日前太女才笑着要给她找个好人家,给她官职,决心要改革旧制。却一夜间成了这个样子。心头哀戚,连日强憋着痛哭的念头。
又是许久过去,强行喂她些精心熬制的汤水,女帝放了勺子,脸色又晦暗起来。
金乌回天,日落了。
马上就要第四日。
这死气沉沉的时候,忽而外头传来控鹤卫的欣喜一报,打破一室寒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