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老贼…
她竟以为自己十四岁, 还把他当成臣子送上的男宠。
是毒造成的?
他抿唇,迅速拢好外衫。两人都是一层, 一个只着亵衣, 一个只着外衫。面面相觑, 突然好一会沉默。
楚衔枝久等他不回, 有些不耐, 琢磨着念霜去哪了,一想正值盛夏,她怕是去给她磨冰雪酿去了, 于是忍住。又瞥两眼和清宫, 眉头一皱:
“孤的秘密居所何时塞了这么多东西?说!”
裴既明眸子莫名微妙。楚衔枝这横着眼傲慢蛮不讲理的模样…和当时在深山里竟有七分重合。
原来这个才是真的她。
从前只觉得她有千百张面孔, 惯会挑选时机换脸。分不清真假。
他那时很是反感。他知她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皆有目的。虽然后来自己还是屈居她的伎俩之下,那些厌恶真切地淡去了不少,却依旧有着疙瘩。
现下他明了。
这幅骄横倨傲讨人厌的模样就是楚衔枝的本性。所谓的礼贤下士才是彻彻底底的装模作样。
这么一看,和前些日子时常在他宫外撒泼的二皇子…果真一母同胞。
他眉尾浅挑,心情真个有些妙不可言。
大殿里没了光,天上抹了碳。裴既明静静看着架子颇大的楚衔枝一会,忽地转脚去点灯。烛光方摆。楚衔枝彻底失了耐心,脸色很是坏:
“孤问你话,你竟敢不答?”
裴既明转头瞧她眼,见她脸拉地老长,心头一荡。他冷下脸启唇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