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嘴接着, 孤赏你一颗。”说罢手就抬了起来。
白嫩水润的荔枝肉团在她两指间, 一时间倒也真分不出是手白还是果肉白。
裴既明的目光从那指尖挪到她脸上,听罢一顿,以为她是要捻果子放过来。却没想她是想逗狗。
这般将人的脸面踩在脚下的举措可谓一个恶臭。
他瞬时冰寒一张脸,“太女自重!”
楚衔枝没想这人浑身冒起寒气来,一皱眉:秦楼楚馆里的那些小倌不最会玩这一招么?
她去冀州抓林羞花的时候逛了圈,可没少见。怎么这个还同她拿起乔来了。
果真是袁老贼送的人,楚衔枝黑脸:“给脸不要。”
裴既明心觉许是她年纪小,又在深宫长大,顽劣太过。却经她这句一来心头一刺,脸有愠色:
“我非男宠,更非仆役。太女若——唔!”
他正敛着不悦想要教导她一二,刚说两句便被硬塞了颗荔枝入口。身子滞住。
指尖覆着透亮的汁液,她有些嫌弃地将手从他唇边一把抽回。楚衔枝搓了搓手指,发现还不干爽,于是扯着裴既明的湿衣抹了手,在沉眸凝视她的人面前厌弃一哼:
“废话那么多作甚。孤要走了,下次来若你还赖在这,孤定乱棍打你出去!”
还不等他询问楚衔枝旁的,那衣衫还半湿的姑娘踩着不合脚的大鞋便一溜烟原路返回。
窗子重重拍了几声。裴既明蹙眉,定定看着那只余晚风的窗子好半晌,那哐哐乱动的心悸才慢慢平复。他忽地撸起袖子,指节用力地发白。
左腕的碧合珠又深深地嵌进了皮肉里。涨地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