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眉头挑起来,真想摔他一碗茶,想想却觉着这反而脏了清茶。忍住了,顺气的功夫不由自主地拿他同宫里那个做了个对比。

这不对比也罢,一对比可谓是一个天,一个屎都不如。

即便她很有些不喜裴既明,论姿容气质,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算是见过的男人中排前二的。

第一么,自然是她父君。

想来,好似自她因鬼毒复发晕厥开始便没再见过。也有十日了。

早朝上和袁隆昌唇枪舌剑一通,却不好解释自己为何突然紧闭宫门,只得忍着他趁机胡诌,窝了半肚子火。今日这一遭是她临时所想,主要目的不过为了粉碎流言。顺带打他的老脸。

火泄了大半。也歇够脚,楚衔枝看眼护城河后才入朱门。未去东宫,反而先去了一处荒废多时的宫院。

推上黑压压的大门,那正殿里关着的老人家先是一愣,老花的眼辨认好一会,披头散发地冲过来抓着窗子欣喜地叫道:

“和光!和光!你长这么大了!你来看皇爷爷了?我就知道你不像你娘那般狼心狗肺!”

楚衔枝瞧那钉了许多铁条的窗户缝里挤出一只枯槁的手,微不可察地一默。将顺手打包的一纸包糕点递过去,看他狼吞虎咽满嘴掉渣,心情有一时复杂。过会才启唇:

“皇爷爷近来安好?”

老皇帝几次噎着,闻言瞪大浑浊的眼:

“不好,不好啊!和光!前日有一伙贼溜进了偏殿,我同外头没根的玩意说了,他却不理,反骂我糊涂!你几年才来看皇爷爷一回,你给皇爷爷做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