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眉头一挑,盯他。
裴既明面不改色。
楚衔枝突然有些想走。蓦地,裴既明三步并两步上前,抓住了她的手。
楚衔枝眼睛一瞪下意识要抬手打飞这个以下犯上的,左腕上忽然一凉。那穿碧合珠稳稳地贴在肌肤上,一下有一股能够浸润心脾的舒缓从珠串中游来。
她伸手去剥,裴既明却拉着她的手止了动作,嗓音微沉:
“这是我恩师送与的宝物。灵气昌盛。我道心…不似以往,现下不适用了。太女却一派天真,与它最契合。”
楚衔枝皱眉,面前高她大半头的男子好似说的是真心话。
那么一双无欲无求的眼里竟有种幽梦似的暗光。
她咳一声,唰一下把手拽回去。大眼往边上一飞不去看他的,干巴巴:
“喔,你既然诚心道歉,孤这样深明大义的也没有再苛责的道理。熄灯,孤要睡了。”说着便甩飞脚上便鞋往裴既明榻上栽。
扯过同他爱穿的衣裳一样的山岚色刺绣锦被,往肚子上一搭。楚衔枝便闭了眼。
裴既明还未收回的手在空中滞了会才收回袖中,如她之言剪了蜡烛,却没有脱衣上床。
他站在床榻不远处静静地瞧着并未睡着的楚衔枝,忽而一问:
“太女既然这样讨厌我,为何夜夜来我房中同塌而眠?”
闭着眼琢磨这家伙怎么不乖乖上床的楚衔枝一下拽紧了被子,瓮声瓮气呛他:
“你管不着!”
空气凝了会,他妥协似的服软:“虽不是男宠,我却总不能这样一直没名没分。”
“果真是个想攀附权贵的…等孤长大了再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