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既明轻声:
“那太女何时才能长大?”
她那侧影好似撅起了嘴,思索了会:
“至多三年,孤十八前就要定驸马。你要是伺候地好,孤让你当侧夫也不是不行。”
裴既明含笑的眼顷刻僵冷,呼吸一重:
“十八?”
“嗯…孤困了,你到底同不同孤睡?”楚衔枝不耐烦地哼了声,蹬蹬腿。
一旁的人许久未有动静。殿中冰盆加紧了融化的速度。渐有水声。一滴,一滴。
窗子这时动了一下,有什么人在外头急匆匆溜了。楚衔枝听在耳朵里,却提不起劲去追。便干脆不理。
睡眼惺忪时,那少年才淡声:
“祁燮不好。”
楚衔枝莫名其妙:“他怎么与孤有何关系?再说,你怎么知道谁好谁不好。你真见了他?”
他衣裳窸窣,楚衔枝闻得一阵清雅的冷香覆过来,那家伙不回话,只给她掖了掖被角:
“夜深了,睡吧。”
接天莲叶无穷碧,宫中今日撑起了许多伞。后花园蔓是扶疏,楚衔枝从东宫里醒来时肚子有些疼。
难道是吃坏了?
她眯着眼,望一圈便知道了——殿中冰太多,寒气过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