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唇角挂一抹皮笑肉不笑。
这些日子随行的都是文官,再怎么都讲究个面子礼节。若是林羞花那群莽夫在,脾气上来说不准便要寻个偏地拉他暴打一顿。
楚衔枝身边临时调来的小菱角和小地豆见他这懒怠的形容都冷了脸。
她却面不改色:“既然世子来了,便去这京郊瞧一瞧。衮国甚擅农耕,倒要请世子指点一二。”
褚闻柳狐狸眼一挑:“喔,既是太女相邀,臣却之不恭。”
绕了一圈,好在没出什么幺蛾子。楚衔枝接过浸了冰水的汗巾子擦一擦额角鬓边,这最后的行程总算收工。
半月后再放他们出城,今年的政要便是完成大半。
现下只剩一件大事——选驸马。
宫中民间不知何时都一齐流传出太女选夫一事,口口相传,风风雨雨。
众人都猜是哪家世家子,一个个支起赌桌,上来就是百两千两地押注,炒地好不热闹。
楚衔枝对此意外地不在乎,横竖这驸马由母皇父君选定。他们要操办,便由他们去。
倒是给念霜去了一封信,问她如何。
未想,念霜回信极快。楚衔枝刚走到和清宫,枳迦惊喜地迎上来请她稍等片刻,那信鸽便飞到手上。
她两指捻开信,一扫而过,倏地满眼肃杀,直将沾了血迹的纸碾碎。
【太女敬启!奴婢斗胆!
定州涝灾未了!官员隐瞒不报十余年,百姓流离失,十万浮尸随水飘零,疫病横行!地方官府只手遮天,私吞拨款倒卖粮草,官商勾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