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猷跑地脸发青,慌张无措:
“太女!前头不妙!”
他们脚步一顿误入一片村庄,里头竟罕见的有活人。他们力竭,刚想借着躲一躲,却闻到一股恶臭,见那村里的人一个个的五官都溶做可怖的一团,浑身肿胀变形,竟是怪病!
楚衔枝下意识捂住口鼻:“往东去!”
祁燮拧眉,立即照做。却在绕过村庄后的下一刻齐齐一愣。浑身胆寒。
——满路都是肿胀的浮尸,地上浸满未曾全部退却的污水,湿气冲天。方圆几里竟不见一根半人以下高的草木。
盖因地上的活物全都沤烂了。连一只狗都不见,却到处是肥膘体壮眼冒血光啃吃肿尸的老鼠。
那脱离眼眶的烂眼珠,皮肉分离的数滩,生蛆的白骨,夷为平地的村庄。
和,远处黑压压层峦叠嶂的尸山。楚衔枝怔忡看着肚子如人头那么大的老鼠衔起一撮发,稍稍用力那整片头皮便顺之被扯下,露出里头还未全部烂干净的人脑。
她呼吸窒着,竟一瞬大脑空白。身后祁燮萧遣烽身子重重一颤,祁猷刚扶腰起身看到这一幕,转过身便哇一下吐了满地黄水。抖着嗓,好半天顺不过气:
“这…是人间炼狱啊!”
他忽地长啸,嘶声力竭,泪流满面:
“定州!定州到底是个什么地方!竟如此草菅人命!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百姓啊!!!”
驿站,念霜听见外头兵甲声相撞,手上一歪,顿笔往外撇了一点,墨溢,顷刻扰了规整的信笺。
虚风唔一声:“你这第二封信的字迹进步了。同我在东宫瞧见的快要无二致。”
念霜咬唇:“世子回信还未到,这样是否急了些?而且外头的动静…师父!”她忽地睁大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