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带入折回去禀报都督的功夫, 楚衔枝已经换了一身短打戴着箬笠溜进运货队伍里出了城。

到了外头, 四人这才往身上抹了些雄黄粉。祁燮侧身向楚衔枝,盯着她眼光如簇:

“几日打探,这定州竟被那王都督全权握在手中。外头涝灾城中百姓居然都习以为常,实乃可恶。”

祁猷擦擦额上汗,也道:

“太女,定州的烂可谓从上到下。百姓也不把城外的当人看,我们当时入的村落是定州最出名的麻风村,传染极强。好在只是在村边逗留一会,也不曾饮用那里的水源。否则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无力回天。您当日命林将军等守在蕲州不动,算来过了有些时候。臣以为,这定州不派大军压平不得归正。”

一直不语的楚衔枝闻言看他眼。眼中有探究。

祁猷此人,愚忠,清廉。为名着想之信念新一代中无人能出其右。名声远扬。最是仁善。

然就是这样的人竟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。

显然,定州已经烂入骨髓,无可救药。唯有推倒重造才是正途。

萧遣烽听得他们说的这些,联想到近日与太女看到的,沉着脸冷:

“小小一个偏远的定州,竟比出征还麻烦。”

他们纷纷投来目光。祁燮的尤其灼灼,率先张口:

“我等恭请太女定夺。”

楚衔枝右手摩挲下衣襟,忽地袖中掉出一截小小的络子。

她顿了下,垂眸瞥一眼。

是那串不知从何而来的珠子上的。右腕有些发紧,是换衣裳时扎狠了?瞧一瞧袖口却是松紧适度的。

楚衔枝暂且收回注意,丹凤眼遥遥眺看远处那座透着诡异的城。在他们沉寂的等候下忽地显出一抹厉色,直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