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愣,随即大力一推,里头不紧不慢传来清冷的男声:
“我来照看太女。药也由我来制。”
是他。
祁燮唇微撇,这姓裴的质子不在自己房里老实待着干什么?他们还没审问他如何来的定州呢便这般放肆!真当太女房里是他家了!
他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。这太女生死关头却又不好发作,恐传出去叫她声名受损,只能憋着不做声。
念霜趴在房门上急道:
“世子,这万万不可!这男女授受不亲,不合礼数啊!奴婢去找虚风道长,求他帮忙!”
“昨日他便不在。礼数与命比,又谈何一提。我通药理,也不惧瘟疫。”
他轻轻用指腹抚过楚衔枝烧红的两腮,低头认真地瞧着她。淡漠的嗓音却透一抹不由分说的霸道决然:
“若都想平安回京,便听我言。”
众人在这平稳的话下都一顿。
“雪莲,瑶草,兴冰子,蛇胆一个。前三者各五钱,五十年以上的最佳。煎煮一海碗用碎冰捂着,我唤人时并着温水拿来便是。
太女病好前我不出门,你们也无需进来白白丧命。”
祁燮面色一青,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竟叫他更加不悦。
念霜不知如何是好,可人都进去了,她怎可能再拉回来。何况太女…委实需要照看。
林羞花眼珠子咕噜一转,忙打哈哈:“都是一条绳的蚂蚱,世子肯出手相助是好事,咱们可不能辜负世子心意!快快照着世子的话准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