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她看不清突来迷雾下女子的相貌,只知道毗颉今夜睡在她那张小小的破榻上。

那女子裹着薄被一边用哭声掩护,一边趁他睡着偷摸用自己磨的大粗针扎他腹下三寸。抬手间力气大地好像要把他那处扎烂。

楚衔枝有些沉默。

倒是个狠人。她笑起来。

不过却很是叫人舒心。

只是那看似睡着了的上古夜叉,眼缝分明留了一点。

…几年,不知发生了什么。毗颉越发暴戾。一如之前在石庙所听一样,他突然癫狂,天上下来一位仙气缭绕的神君与他恶战。

仙气太盛,只能看见他飘荡的青色衣袂。

毗颉敌不过,挣扎怒喝:

“崇华帝君,我为你效忠,陪你征战,你却要诛灭我?!”

那神君一言不发,只举起手中长剑劈了下去。

毗颉却没有如虚风所言马上就死。他身负重伤,逃走了。

再见,他被一个女子捡了回去。那女子长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,很是灵动。毗颉沉声,似是诧异:“是你?”

仅仅只是一个侧脸,楚衔枝却立马认出了那女子是谁:

“母皇?!”

“衔枝?”裴既明用帕子擦去她不断外溢的血,眉头紧锁。

楚衔枝突然身体抽动,仓皇地呼喊女帝。

她是想念皇宫了?

三日了。

裴既明将呼吸紊乱的她揽到怀里,握紧她右手。

仅三天,楚衔枝瘦了一大圈。她本就是常年练武之人,身上肌肉紧实。这瘟疫一来,让她臂膀都软了。

每日服药,但不见好。

裴既明看着她惨白的脸,心头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