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好是假的。

情诗是假的。

她特刨出来养的连理素蘤是假的。

唯有最后的生死攸关是真的。却又不是她写的。

他眼前一阵模糊。

那让他留意几回不肯挪眼的“既明亲启”,竟全是笑话。

他当真活成了玩笑。

裴既明垂着眼,忽地,只能看到一片黑色。

听得楚衔枝的急呼声隐约传入耳中,他讥讽一笑,慢慢闭上眼。

“他不是瘟疫吧老徐?他娘的还轮流病起来了!”

林羞花捧着水盆站在榻前,徐医师白他一眼,挥手驱苍蝇似的:

“去去去!你这嘴忒贱,叫太女用枪给你扎一扎才好!是瘟疫我能喊你进来?快去煮些红枣来。这世子左腕上的伤口太深,怕是半身的血都流干净了!

瞧这面色,饭也不用,便是大罗金仙都要撑不住。”

他叹口气,重新将腕上抹药,纱布换好,又喂了些汤水进去。

“啧,”他摇头“这世子嘴巴可真是比铁还硬,费了我老大力才灌了两勺米汤。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?

晦气。你这肥猪偷什么吃呢,快去请太女来!”

林羞花被打了两下,放了手里米糕嬉皮笑脸地往外溜。刚出门呢,便遇见脸色不妙的楚衔枝,登时一激灵,心随脸上赘肉一颤:

“太太,女,诶呦,您怎么来了,末将正要去找您呢。”

楚衔枝连看他眼都嫌烦:“滚。”

林羞花立即低着头下去了。正对上刚来的萧遣烽祁燮。

萧遣烽见他那样就知道又是被太女骂了,冷笑一声,刺地林羞花几次想回头打他两拳。祁燮看个乐呵,有趣地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