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衔枝率先进去,听徐医师禀报完毕,面有陈杂。

“他…为何会失血?谁伤的他?”

徐医师斟酌了下,如实道来:

“臣以为这伤恐不是旁人所致。若是被伤,刀剑口子应当从腕内到腕外渐细,总归有些变化。

世子这个反而是从外到内渐细,伤痕也不利索,反而多次有停顿。更像是…自己忍痛割腕。太女武艺超群,无消臣说,将纱布揭开一看便知。”

楚衔枝听罢,眉头一皱。挥手让人下去,看着榻上紧闭双目的人一阵莫名不解。

她若有所思地抚一抚颈上玉坠,又看向如玉的男子。

裴既明今日那欲语还休的模样…到底瞒了她多少东西?

外头萧遣烽敲响房门:

“太女,下头来报,选的那名百姓服用世子的药方几日后病情并未好转。那方子只能稍稍减缓痛苦,真治好怕是不行。”

楚衔枝眸子一凛。

既然药方跟治不了,那裴既明用什么治好了她?

她心中骤地升起一抹诡异的猜想。勉励沉声让萧遣烽再观察,楚衔枝摸着玉坠半晌不曾动。

身旁男子的呼吸时缓时急,浑身缭绕的仙气这时似乎都不甚明显。

楚衔枝静静地看着他,忽然便攥紧了玉坠。

…竟是以血医她。

他是有仙缘的人,她差点便忘了。

难怪那王八鹞子都稀罕他。

血治百病,连瘟疫都能消杀。他…为了救她,暴露了啊。

楚衔枝一时难说心里是个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