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病入膏肓的模样。
她嗤一声,懒得和一个疯了魔的计较。却不知为何心里不安,傍晚,听得念霜来禀报裴既明无大碍后,楚衔枝忽地下了决定:
“早些启程回京。给裴既明准备最好最大的车马,叫他一路睡回去。”
又是车马晃荡。
裴既明在半路上转醒,感受耳边那车轮滚地的声响,他用右手撑起半个身子。
所处马车是个极气派的,身下铺了厚厚的软垫,足容纳他直着站起,四角放了冰笼,不热也不冷。
无需多想,能调动这辆马车的定是楚衔枝。
他才觉有些宽慰。前头小门这时打开,念霜见他醒了,惊喜地一笑:
“世子果然同医师说的一个时间醒呢!奴婢煮好了肉粥,软烂酥香不油腻,正适合世子吃。”
她将手里的小盏送去,又踌躇了下:
“奴婢打水给世子洗漱?这几天世子都是奴婢照看的。”
裴既明眉头轻皱:
“你不该侍奉太女左右么。”
念霜一愣,忙道:
“正是太女命奴婢来的。”
裴既明不再说什么,脸色却稍霁,算是同意。却自己接过了汗巾子与青盐,不让念霜伺候。
洗漱好,他展开窗子问道:
“太女在前头马车里?”
“…是呢。太女近日一直在整理定州细则,很是忙碌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裴既明听罢默了下,不再说什么。
念霜琢磨了会,还是去决定在歇脚时禀报太女。
正好大军已经到了冀州落脚点,车马一震停下。念霜下马车去前头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