枳迦拿着东西路过听了会,揪着脸回走。
满堂人,竟都那样看轻世子。
他低头抹抹眼眶, 忽地重又抬头挺胸大步走在高高的宫墙下。小脸上显一抹倔。
将来到底是谁登上凤君之位,还言之尚早!
太女大婚在即, 婚后大赦天下十日的喜讯传遍大晋整个街头巷尾。
听得是那百姓里压根无几人知道祁家公子胜出, 哀鸿遍野。却也都做个乐子, 笑呵呵的。
不少总角孩童编了歌到处传唱:
“大晋有太女, 太女生威风。文能治天下, 武能定乾坤。
今有一夫婿,二圣共治兮。秉承盛德年,号令天下去!”
甚至这歌谣传来了深宫里, 裴既明的耳边。
这一日, 他一粒米未用。
枳迦回来时见那清瘦的背影多日来一成不变地倚在廊下, 松影遮,竹影掩。清寒地仿佛没有人气。他鼻子又酸胀,忍不住道:
“世子,做什么要这样呢?咱们虽然委身做了侧夫,那也比干当一个质子强。你同太女赌什么气呢?这样糟践自己。那祁二哪里都不如你,你何必在乎他?”
枳迦凝视廊下君子,眼也发红。
不明白世子何时去的定州。不明白世子忽然那样在意起与太女有关的一切。
不明白他手上为何突然多了那样一条狰狞可怖的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