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白为何他好似一日比一日虚弱。

他坐在那,时常了无生气。

分明太女待他越来越好了,宫中人也不敢怠慢他们了。

可他却沉寂地像一潭死水。

他的太子曾经白璧无瑕,是轻云出岫一样的谪仙。

现在的世子枯枿朽株,暮气沉沉。仙资不复。

才几月啊,他就变地天翻地覆。一切的一切都因太女而起。

他们主仆二人何等无辜?

枳迦是个听话的人。他常常不怨,只是难过。现下却耐不住了。真切地开始厌恶这个地方的一切。

“太女无心…太女无心啊!”他跪下来,抓住裴既明的衣摆求他:

“何苦郁结自己?”

他有那么多不明白,可是想一想,却全都明白。

裴既明终于动了一动,却是淡声:

“我无碍,去取箫来。”

东宫这两日很热闹,楚衔枝打发走了来讨嫌的衔清,揉着眼要去看看那些最后的枯荷。

真定下夫婿人选,算是落了大石。

上朝时百官都来贺喜,她却没有那样高兴。

说来也怪,心中有些空落落的。难得同母皇因这事说了些话,她笑着道:

“我儿长大了,有些心思却一如幼时坚定。阿娘从未曾听你说过哪家的公子哥,兴许是你生来就不通情爱。

却也是好事。你是要做君王的人,情爱不过牵绊,不喜也罢。”

楚衔枝便安心。

确实是好事。

想罢这些,刚到东宫独属的月池旁,一阵箫声悠悠飘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