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既明那张昔日遍布神性的容颜,此刻竟全是隐忍的渴求。
一如沙漠中渴水的旅人,他绀青的眼不再清明。不知何时起注满了深远的欲念。
双手无意中攥紧,意识顺着他的行动绽出朵朵春花。
殿中点起了红烛。远不及大婚那日壮阔,却终有一点来之不易的暖色。
裴既明在她耳边不断地喘着气,再也不压抑自己。
楚衔枝心一动,抬脚抵上他胸前。圆润五指动一动,美眸里难探深浅。却不是乐意的样。
裴既明抓住那只脚与她对视许久,忽地缓缓揉了揉她脚心。
他捏紧那只脚,终是折了傲骨,黑眸里迸溅着雪点,字字沉顿:
“求太女恩典。”
楚衔枝歪歪头,眼中划过满意,这才卸了脚上力道。红唇扬起:
“准。”
水声咕啾。
她并不熟悉这事,以为自己还是要如早上那般想走,被技略高她一筹的裴既明带着,竟慢慢得了趣。
这样冷的天气,这寂寥已久的榻上空前氤着热。楚衔枝懒洋洋躺着,渐渐也忍不住,一声轻喘。登时逼得裴既明脑中激荡。低头,不知何时红了眼。
最顶头时,裴既明突然停住:
“太女知道那晚我与他的不同。是也不是。”
楚衔枝正酥痒难耐,闻言脸一冷:“孤不知你在说什么。”
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深晦的眼看来,对上她不悦的,笃定:
“你知道的,衔枝。”
定有一个时刻,让她发觉不对。否则那夜…怎会那样多变。
他心中放下一颗大石。
她冷冷直视他,却不再出言。反踢他一脚。裴既明垂下眼,重又开拓荒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