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动声色,微勾眼尾,睨她。
衔枝又眨巴眨巴眼,抓着床边慢慢坐起来。似还是迷茫。
待到甩一甩头,她忽地仓惶爬着缩到床角,大眼不知世地盯着裴既明,浑身哆嗦。
裴既明眉头一皱。
瞧她那怕地不行的模样,忽地启唇:
“天火不受召不得降世。你修为低下,如何做到的。”
衔枝听不懂,莫名其妙地把脸埋在膝上,眼珠转溜,只顾着摇头。
他眉心倏地拧起,声若闷雷,威压无匹,叫人胆战心惊:
“冥顽不灵。”
衔枝被吓地张圆嘴,傻愣愣地抬头,牙牙学语的稚儿一般:
“啊…?”
这傻登登的一声,一下打破压抑骇人的氛围。如雷雨下游动的一尾小鱼,天真稚嫩。却叫裴既明一下凝眸:
“你怎么了?”
衔枝眼珠乱瞟,又试探地张口:“啊?啊?”
裴既明薄唇冷噤。
这神态不对。
当即伸手不顾她挣扎便点上眉心,灵台里一点闪动,乍一看俱全,只是十分地抵触他的搜寻,可那三魂六魄的元神空白了大半,虽也是她的气息。却更像是失了魂魄之后的不全之人。
一个,痴儿。
…怎会如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