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冽的神君黑瞳如墨,深暗非常,一派沉着:

“ 她如今神智不清,不能决定自己的本心。你乘机想掳她回去难道不是在为难她?我已将她除名仙门,如今她不受天上直接管束。你死了这条心。绝无可能。”

“ 我──”

祁燮一时语塞。顿觉师兄心机深沉!

原来除名是为了这个!不对,“ 可师兄不也是强留她么!如何能这样双标?”

今日软磨硬泡也不得,师兄强硬非常。

祁燮心知是没法子了,看着地上睁着大眼可怜巴巴瞧他的衔枝,他又一心横,垂死挣扎:

“这不公!规矩都是师兄你定的!”

“ 好。”裴既明不紧不慢解了腕上束带,在祁燮闪烁的眼中自然道:

“那便问问她,现在到底想待在哪处。 ”

衔枝嘴巴一抿,蚂蚱阿哥就立即道:

“ 枝儿,你说好了要同我走的是不是?快,你快说。”

她嗫嚅几下,支支吾吾,正想张口呢,后头那人冷冰冰的骇人嗓子就刺来了:

“ 说。”

衔枝一咽唾沫,想到他方才那个要吃了她一样的眼神便揣揣不安,这头蚂蚱阿哥还在一直催,衔枝听得脑大。忽地一捂耳朵:

“ 我不走了,阿哥,我不走了!”

祁燮一愣,不敢置信:“ 枝儿!你才说你要同我一起的!你忘了?你别怕啊!”

衔枝低着头,心中万般想说一句走,可就像被浆糊封了嘴一样,死活说不出。半晌仰着头啊一声哭起来。

这可炸了锅,祁燮吓了一跳,连忙哄她:

“莫哭,莫哭!我不逼你就是,我不逼!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