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,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。

而眼前的衔枝。

裴既明目光落到她光滑纠缠做麻花的两条腿上。

水光飞溅,打到她腿上再滚落,活似一颗颗珍珠。

她一张脸揪在一块,眉心一点红格外莹润。这安静的睡颜上,更显昳丽。

他沉沉看了一瞬,脚步微挪,欲走。忽地,衔枝哗一下伸长腿,翻个身,右腿便携着泉水直挺挺地朝他胸膛踹来。

裴既明眸色瞬深,抬手打开,不妨她捂着脚委屈地皱了脸。

他一默,瞥见那脚确实肿了起来。

此时无术法护体,她只是个寻常躯壳。自然承受不住。

裴既明不作反应,这回径直转头。忽地听她气哼哼地咕叽一声:

“爹,枝儿疼…”

他眉头一挑,偏头去看,还是那张不讨喜的脸。

他眸色渐微妙。

本是要走的人,却不知为何又折了回来。大手揪起她衣领往后一拖,裴既明嫌弃她身上水意。拎到一米外便要摔她在地,没想那四肢软踏踏的人突然蛇一样搂住他的胳膊,裴既明眯眼,袖口湿了。

正不悦地要捏决,那湿腻腻的人却居然得寸进尺,扭着往他胸怀里游,一下就如猴子似的攀在他身上。

他垂眼,略过她湿润的发顶,显目的眉心,便瞧见她挺直微翘的鼻尖。最后,是花瓣一样不大不小薄厚适宜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