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口气,衔枝慢慢关门,咯噔一声,栓门时木盆竟自底部均匀地裂做两半。她登时憋一口气,好不容易忍下来。思索一阵又开门拿了便衣往泉底下去。

水声噗通,满天飞溅的晶莹水珠。清新的水汽萦绕在鼻尖,衔枝昏沉疲惫的身心稍稍松缓些。在大石上坐了会,一头栽进去洗了浓厚的发,半扎起来垂在腰间。

再张望了一圈发现四周无人,衔枝抿抿嘴巴,忽地飞速扒了外衫松开亵衣带子,取了帕子沾满水粗略挤一挤便在身上擦起来。

哼哧哼哧撸了遍,她再张望一圈,佝偻着背换上干净便衣,换下来的亵衣被水打湿牢牢把在石上。

脱了鞋袜,微弱的月光底下窜出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。衔枝提着衣裳到腿根,在腰间打一个结实的结免得浸入水里,两只脚丫便一前一后跳进泉水下方的小池子。

坐在水里头,衔枝迅速清理了下腿间便坐回去解开衣摆。

本想立即就走,可清冽的山泉水抚慰着胀痛的骨肉。她伸着两条腿在水下,慢慢地竟打起瞌睡来。一颗头东倒西歪,还湿着的发随着一起摆动。泅湿了背后的布料。一下贴在纤薄的脊背上。

衔枝累地实在厉害,挣扎着把光溜溜的两条腿挪出来一半,她眼皮打架地欢快,往后一仰会起周公。

偌大一片池子里,便这样睡一个姑娘。衔枝梦里迷迷糊糊地听到脚步声,可睁不开眼,索性由着去了。

一阵风来,吹地人发冷,两条长腿不住往上缩。

枳迦正追着自家尊上到清净泉边禀报不周山炽藿如何暴怒,如何要帝君做主,忽地就被打断:

“回别苑等着。”

枳迦啊一声,要绕去再问,一下被一声决打开,随同的还有尊上寒凉的嗓:

“若再敢来,罚你去不周山和亲。”

枳迦瞪眼:“尊上怎地这样呢!那炽藿女君如何瞧得上我?”

烦人的不见。裴既明抬手布下仙障,不紧不慢步到缩成一团的姑娘跟前。

夜与日于他来说无甚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