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顿:“为何讨厌婚姻。”
“古语云,男人心,海底针。谁知我将来夫婿会不会害我。不瞒大祭司,我也是见过旁人婚姻的人,我觉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便十分繁琐。更不提还要应付夫婿,抚育儿女,一个不小心便要难产血崩,七大姑八大姨邻里乡亲更爱闲言碎语。
若是哪日不顺婆家心,动辄打骂不给饭吃,饿死的可怜女子不是少数。稍有些闲钱的人家,一房妾一房妾地抬,活生生把主母气死鸠占鹊巢的更不少。
我纵观天下,总结出了这条经验。只要不成婚,天高海阔任我游。
咳…更能一心为主家尽忠!大祭司活了这么多年,定是很有见识的。”
衔枝眨巴眼,头仰地更高,话尾不忘拍马屁的样活似卖娇摇尾的小猫。
她想,这话够实在吧。
这可是活生生的血泪史,她当了女帝之后也没办法尽数改变,只能任女子们苦苦挣扎。
实在无奈。
没料,不语了一刻的人微拧了眉心,眸中沉沉浮浮,好似不愉:
“不是这个。你怕情爱,厌情爱,恨情爱。”
衔枝一愣,下意识反驳道:
“怎会!是我天生与情爱无缘!我从前也喜欢过人的!经历了事便恍然大悟,我才知我那时喜欢的是无上的权利与力量,我只是仰慕强的人,我想变地一样强,比他还强而已。
我想通了后便不曾动过心,我无需通情爱!男女非缺一不可的东西,谁离了谁都不会死。为何您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懂这道理?
天底下离不开的只有自己。”
裴既明眸色陡寒,刀一般四迸。
不懂?
他怎可能不懂。
他忽地嗤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