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瞧地几次差点被吸进去, 又低下脸干脆选择不看。裴既明胸腔中的气散了些,才垂眼冷睨她:

“既如此有能耐,那也无需向我投诚。”

雪白的衣角一动,这是要走了。

缘何阴阳怪气?

衔枝满头雾水,却知道这次绝对不能叫皇帝发现, 毛毛虫似的蠕过去腆着脸道:

“祭司莫走!若有质疑我得救后再来解释!愿祭司予我这一次机会!从今往后我任由祭司调遣!”

裴既明已经摸上门的手从善如流地收回两寸,刚刚好卡在那要碰不碰的边缘上,更卡在衔枝的心尖上试探。闻言,他心内冷笑。

果真是个不要面皮什么都能胡诌的。

他一时很有些不爽,斜眼一看, 那张脸上满是期盼,丹凤眼也没了锐利, 反而看上去很是纯良。

可裴既明知道她心眼有多坏。

这类似的招数人间那个楚衔枝可没少使, 直叫那徽太子栽了一个又一个跟头。最后坑死了自己。

裴既明眼底淌抹迷雾似的幽暗。长指慢慢放下, 反手不知从哪取出另一只蛊虫。他不容反驳:

“拿出诚意来。”

白皙修长的大掌中躺一颗珍珠大小还裹在薄膜中的幼蛊, 正在眼跟前。衔枝喉头一紧, 沉默:

“可能换种方式?我恶心虫子。”

“嗤。”

那人冷笑,当即便要收走,衔枝急道:“我吃!”

大掌又勉为其难地降下来。可衔枝趴在地上, 够不着, 她瞥眼那蛊虫, 又睁圆眼看大祭司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