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着裙子,她看着这满满的荷花, 乍然有些触景生情。
月池是楚衔枝累了乏了便会坐一会吹风的地方。从小到大, 丛生到死。
如今隔了几十年, 荷花开得还很是好。分明当时出宫祭天, 里头的池水都干涸了。
衔枝顿了会, 道:
“祭司这荷花是月池里移栽来的?”
裴既明盯着她略有沉顿的侧颜,眸色一瞬深冷:
“为何认为是我弄来的。”
她抬手摸了摸开得正好的花瓣,未想什么, 下意识回:
“祭司大人与荷花很相配。说来…这些粉荷若是换成素莲应当更相配。”
“…什么样的素莲。”
衔枝慢慢把手收回去, 仔细回忆了一下三十三重天见过的上古莲花, 道:
“花白,黄蕊,层叠错落,朵朵如掌大。莹莹独立,清雅幽静。不过荷花也很美,比莲鲜活。素莲是天上月,粉荷是人间日。”
那人一时没有回话。衔枝唠嗑完了,瞧着这漂亮的荷花,心情难得松缓。不过还有要事要做,衔枝往寝殿看,指望看见太子。蹑手蹑脚地去了,那人忽然张口:
“是以,你更喜欢荷,而非莲。”
她不曾思索就答:
“没有,都算不上顶喜欢。”
裴既明面色微寒。他不问她到底喜欢什么,隐含股逼迫的味道:
“若硬要你选呢。”
衔枝听得不大得劲,脸上皱了皱:
“我不选又如何?”
“你必须选。”
她哗一下回头,冷冽直视他:
“那就全拔了,这样便不用纠结。”
裴既明眸子一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