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现在成了众矢之的。

毗颉早在夜里便走了,留下狼藉的阿皎,连可以蔽体的破布都不曾留一块。眼见那些姑娘要砸门,她只好哆哆嗦嗦爬下床,抱住自己躲在帘子后头。

小腹疼地出奇,她在羞耻与绝望中感觉到一股热流,并从未闻到过的血腥味。

惶恐过后阿皎忽地反应过来——以前家中嬷嬷说过的,那是女子初来的月信。

衔枝才意识到,被毗颉强行占有前,阿皎甚至还是个半个孩子。

她怎能不理解这绝望。

姑娘们闯进来指着她嘲笑了通。笑她费尽心思也得不来一点位份,辱她不知廉耻,年纪小小心思深沉。自讨苦吃。

她们拧她身上那点子肉,拧地阿皎直哭,却只能抱着自己无处可躲。

既然不喜欢她,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?

月疏又好看又端庄,不是都说他会去找月疏吗?

她今日甚至凑在后头恭喜了一声。如今却被打肿了脸。

受尽欺负的阿皎抱膝,待得她们发泄完火气,才捡了地上的碎布用针线缝到一块掩住浑身的伤痕。一连半年,毗颉再不曾来,她却成了出气筒,谁都能打她。

收拾好被揪掉了一撮的头发,她肚子咕叽一声,却没有饭吃。摸着自己先前藏好的黑馒头,阿皎红着眼一边哭一边吃,豆大的泪珠浸湿馒头,终于不那么硬了。

可她如何也感觉不到松软。只觉得好咸好苦。

稀里糊涂在这鬼地方生活了一年多,阿皎吃完一个馒头,望着天,第二次想要逃出去。

她不要呆在富裕的宛渠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