衔枝看地一愣,这场面和人间的那个幻境一下重合。
只是那个毗颉…长着裴既明的脸。如此说来,那个幻境里的裴既明是假的,母皇是真的。
昧琅说的机缘又在哪里?
她越看越糟心,几次心头憋火。
显然阿皎也是,扎了半夜也不见作用,针还尽数撅了,禁不住悲从心来,贴住墙咬着手哭。
许是哭她命苦。哭她曾经拥有过一个平常但美好的未来。
哭累了睡过去,那睡在外侧的男人冷嗤一声,支起半个身子睨她。背对人睡着的姑娘无知无觉,梦里久违地回到了被抄家前的光景。
贺行知待她好地不行。有求必应,她是风头最盛的京都小娘子之一,父亲是当朝太傅,门生遍布朝堂。
她想起来,她那时喜欢吃青梅子。贺行知上天入地地给她寻,即便是反季也给她用冰窖存好了小山似的鲜梅子,哪里会像现在这样,这个夜叉只会睡她,他脏地不行,人也坏,不论什么都不能同贺行知比。
阿皎梦里揪紧床褥子,带着哭腔嘟囔:
“贺行知…你带我走…”
毗颉起身,抬手封住她小声的缀泣,极是不耐。
看眼被扎烂的一块布,他眉头蹙起,甩袖离开。
众人都以为真的要得宠的小丫头一下子失了宠。
这下大家伙都不赌了,将军现下大多睡在自己宫殿,要不就去月疏夫人那。这寻常的小人族不过是消遣,野味。
阿皎苦苦熬着,一晃两年,所有人都忘了她。月疏夫人已经可以留宿在毗颉身边,谁都默认她是夜叉族未来的女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