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下高兴地合不拢嘴, 本想快乐地吃掉年夜饭,想一想没忍住,跟着那些去看热闹的民众一起进了宛渠国里头。
刚要走到边境那块,天上飞过一团黑气。雷电轰鸣,嗙一声, 她似有所感一回头,当下急地拽着裙子往回奔——房子着火了!
提着攒好的水扑了一通, 阿皎气喘吁吁地叉腰抹汗。绕到后头去看, 没想篱笆边上倒了一个人。
一个浑身黑色, 高大的人。
阿皎突然往后退一步, 趁他没抬头向边境狂奔:
“毗颉在这!毗颉没死!帝君——唔!”
还没喊完, 凭空一道锁把她裹成个粽子拖回去。阿皎扭着挣扎,地上重伤的毗颉昏昏沉沉抹去唇角的血缓缓抬头,忽地一怔:
“是你?”
阿皎咬住嘴巴, 她说不出话, 刚想示意呢毗颉却闭眼, 直接昏了过去,链子也一松,啪嗒堆在一块。
阿皎立马要拽着他送去宛渠国给那位帝君砍头,没想竟无论如何也拖不动。
她想了想,暂时把他藏在茅坑后面,吃完了年夜饭后准备蒙着脸去打小报告,未料在篱笆边上撞到了一块看不见的屏障。阿皎咬牙,这厮居然留了一手。
她无法,修好茅草屋洗了澡自顾自睡了,留毗颉躺在外头。
阿皎想,他们是泾渭分明的。
她绝不能祸害了自己。
她才一百年不到的寿命,她想活的好好的。
阿皎麻溜地把一直昏迷的男人当做一坨眼不见为净的屎。一晃一个月,阿皎余粮吃完了,地里的庄稼一个没收。她出不去,这天面黄肌瘦地抄扁担打和泥土半融为一体的毗颉,照着他腹下狠打了半个时辰,打地砰砰作响。累红了自己的手,气喘吁吁放了扁担准备回去休息,喝些水填肚子。
脚踝突然便被一只手抓住,一下把她拽地趴地上啃了半嘴泥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