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皎呸呸呸吐着泥,她最不想听见的人声一下响了:

“你特地来救的我?”

阿皎伸腿蹬他,骂道:

“不是!你自己赖过来的!”

毗颉慢慢放开她扑腾的脚,拍了拍身上厚实的沙土,骤然不语。阿皎爬起来转头看,他正冷脸瞧着天上。

她叉着腰,见这人好像不是从前那不可一世威风八面的模样了,忽地壮着胆子:

“你把屏障打开,我快饿死了,我要去收果子。”

他顿了下,那邪气的狭长的眼慢慢横过来,凝视着长成了真正女子的阿皎,忽地道:

“我解开了,你会引人来杀我。”

阿皎的心思被看穿,有丝尴尬,不过很快回:

“我给你去找月疏,找你部下,你满意了吧?别祸害我。我担不起你们这些事!”

毗颉沉沉盯着她,眼里似乎涌动着暗潮。手上捏了个不知什么样的决,凝聚了一团黑气。阿皎立马认怂,立正站好:

“我都不找了,我去摘果子,我真的饿得要死了。”

他指尖那团黑气噌一下绕上她脖颈,下一刻,毗颉挥手撤了术法,沉声:

“一刻钟,我在这等着。”

阿皎气急,却只好照做。

毗颉竟是理直气壮地赖在了这。休息了两日后便天天开始打坐。她每天猎兔子,可林子里突然没有什么活物了,她肚中无油水,更瘦了,下巴尖地戳死人。几日没什么力气出去种地,窝在小茅草屋里靠睡觉补足体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