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着漂亮的春衫,在脑后松松散散扎一大束。绿着脸靠着树根小憩。

缓好了起身时,院门忽然被敲响。

阿皎顿了下——毗颉说过不能开。可她本能地就要忤逆,上前打开了门。

门外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。当头的那个曾经和她一起当秀女,后来她是最受宠最鼎鼎大名的月疏夫人。

阿皎沉默。许久未见的月疏摸着头上华光流转的钗子,依旧举止端庄得体,光彩照人。她打量着阿皎,忽地笑:

“我来替将军接你回宫。”

阿皎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
…却是,抵不过的。

几年没见的宫室又翻修地簇新气派。阿皎被安置在一处围墙高高的小院里,院子里有棵刚栽不久的小树。

回来一月,她无聊地很,日日绕着这棵树打发时间。

阿皎从来不问毗颉在哪里,月疏来了几次,她也只请她在门口坐着。后来她便也不来了。

路过的侍从们常谈论月夫人如何受宠,如何得将军爱护,如何为她铸造新宫室。

阿皎回回都坐在门口听,却从来都不在意。

直到回宫的第六个月,她突然发现了不对。

送来的秋衣穿不上。

肚子…变地好大。

宫里没有镜子,正巧下雨,阿皎惊恐地掀开衣裳就着雨水的洼处照,一瞬灵台霹雳。

她的肚皮上活似扣了半个西瓜。

哪怕她懂的再少,此时此刻也知道不是之前以为的吃胖,而是怀孕了。

她怀了毗颉那凶恶暴戾的老夜叉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