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那人笑了:“属下昧琅,皎夫人还请记住。万一以后用得上属下呢?”

他那张空无的脸在阿皎面前探了探,忽地化出一张叫她在熟悉不过的面孔。

“行知?!”

昧琅哈哈大笑,顷刻又换成另一张慈祥威严的男子面容。阿皎反应过来,沉默地别开头。

他飘了会,估摸将军就要回来了,连忙变回原样,嘻声:

“皎夫人怀着小少主呢,可不要置气呀。虽说思念从前的情郎,却也不能这样要死要活。惹将军不喜有什么好呢?你瞧瞧月夫人,得体知礼,要什么有什么。皎夫人没被封夫人前,这太阿宫可只有月夫人能常来侍寝。皎夫人现下却直接住进来与将军同塌眠,未来前途无限呐。

绝不能犯傻再杀亲子啦,咱们将军难得松口肯生个一儿半女。属下我等啊,高兴地不行。”

阿皎的手一下攥成拳,昧琅跑了。她一人站在空旷的宫室里,忽然由心而生满腔绝望。

金乌正式落下之时,殿内烛火自燃

阿皎拖着脚上沉重的铁链子选了处石凳坐着。双手腾在空中,摸摸肚子,她满面阴郁。

毗颉很晚才回来,带着一身血气,他冷冷盯着她,一言不发去净身。阿皎也不在乎,就这般打起瞌睡。

她是怀着孩子的人。自然容易困了。

毗颉知道这一点,也知道她只是孱弱的人族。无法为难。

阿皎再醒,睡在香香软软的大床里。毗颉在右手边躺着,发现她醒了也不曾言语。

他们相对无言,两看两相厌。起码阿皎是这么觉得的。

一晃,这孩子怀了一年。却一直躺着,也没有降生。阿皎隐约知道,这孩子大约因为畜生爹的缘故,不是个寻常孩子。

她一直带在身上,越发走不动路,脾气日益见长。一回呕吐不止,阿皎又气又哭,毗颉赶了回来,她第一件事便是取花瓶砸他,歇斯底里打砸好一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