毗颉走的那一日,阿皎攥着手里的药正想偷往伏云殿去。未想刚走到门口肚子便一阵痛,淅淅沥沥的羊水打湿衣裤。她一下倒在地上——要生了!

剧烈的疼逼地阿皎哀嚎一声,门突然应声大开,进来一个她日思夜想的男子。

“行知?行知!”

阿皎泪眼模糊,那人急急走过来扶起她。安慰道:“阿皎,别哭。”

阿皎被他抱在怀里,不知如何是好。她分明是要打掉它的,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?

还让行知瞧见了她的狼狈与耻辱,她咬牙,肚子不受控地猛缩,无助地像个孩子:

“行知,怎么办啊!我怎么办啊!”

同多年前的那个抄家夜一样,阿皎放声哭了出来。他抱着她安慰:

“别怕,我在呢。”

阿皎哽咽着,满头冷汗,肚中的东西叫嚣着要出来,她要支撑不住了。

尖利地哀叫一声,阿皎瞪大了眼。

她的肚子,鲜血淋漓。

贺行知将插进她腹中的短剑拔起,怜惜地抬手再补一剑,口中安慰:

“阿皎,杀掉就好了。”

不知何时惊了雷,风云突变。宫室上方黑云压城,一片阴冷。

阿皎躺在血泊里,不可思议地看着要再刺第三剑的贺行知。嘶声力竭:

“行知!贺行知!你疯了!”

“疯?”贺行知的神色骤然迷茫,迟疑一瞬:

“我哪里疯了?阿皎,我在帮你啊。它惹疼了你,我帮你杀了它。我…哪里疯了?”

“阿皎,你爱上那个夜叉将军了?你才是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