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歪歪头,身后劈来一道紫雷,骇人凶猛。
阿皎竭力地用手背捂住那两道血口,一边哭一边奋力往后挪动,几乎在祈求他:
“它要死了!它要死了!行知,求你别动它!别动啊!”
贺行知晃着身体往前挪动,脸上时哭时笑:
“为何?你不是恨它吗?它是夜叉的孽种,它不能留!”
他昂头,听着天上电闪雷鸣,忽然笑了:“阿皎!崇华帝君来了!那个夜叉必死无疑!我带你走,带你走啊!”
阿皎奄奄一息,已然无法昂头,只是泪眼婆娑。
偌大的宫殿里,只余两人。
女子躺在血绽开的花里,一双眼渐渐失了清明,行将就木。
衔枝瞪大眼,怎会是如此结局?
那贺行知分明就是个神智不清的傀儡!
那瓷娃娃跳到她跟前,嬉笑:
“别急呀,别急。看看天上。”
衔枝眼前一闪,顷刻便瞧见云端上一道硕大的黑气急急飞行,甩开身后的天兵天将,它向着宛渠的方向一往无前。
却已经晚了。
这宫室里只剩阿皎的魂魄未散。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灵识都没有完全,一死便散地无隐无踪。
贺行知见到来人,怔怔地抽了抽脸,随后咬破牙中毒丸毙命。直挺挺倒下去。
血泊里的两条命全都没了生息。
毗颉捂着右臂的伤,原地静默一瞬,随后满身兵甲震动,狂奔而去,将人抱在怀中闯入了地府。抢过生死簿,勾干净了阿皎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