衔枝极有眼色地住嘴。
想说的她已经说了, 出不出手救她魂魄需看他态度。她不好强逼, 只能时不时找些存在感提点。
周遭一时静地叫人窒息, 衔枝默默转过头去要溜走。不妨毗颉阴煞道:
“说了这么多, 也不肯叫我一声爹?”
衔枝背上一麻,两手抠进泥地里。认命地闭闭眼:
“我有些慢热。将,爹你莫要见怪。”
他更不悦:
“如此勉强,是我威逼你?倒不如不叫。”
衔枝默默把头转回来,撒个谎:
“爹, 我想去修炼,好争取咱们早日回天。”
这么宏大的借口,总可以抵挡一二吧?然而毗颉却上扬了语调,很是微妙:
“我何时说过我要回天了?”
衔枝一顿,飞速抬头:
“难道不是你联合昧琅他们的吗?”
毗颉盯着她惊讶的面庞, 慢慢掀开眼帘。黑黝的眼底难窥所思。
衔枝陡然感觉到不对劲。
他那水红的唇轻动了动。果真,道出让她几乎雷劈一样的暗情:
“他们效忠的早已不是我。”
衔枝猛地睁大眼, 毗颉昂头, 目光深远地落在一方:
“你心中怀疑摄政王是我相干所为, 然, 那也不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