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既然你来了,我自是要照看好你的。我去打水,今日就着这床睡一夜吧。”
衔枝眉头一挑,停止哭泣微张小嘴:
“那爹你呢?”
裴既明只留她背影:“我打个地铺就是。”
衔枝洗好澡,没多久熄了灯。继父的地铺在她对头,她觉着这人还挺君子,连日劳累,一夜就睡了个好梦。第二日再醒,那继父已经不见了。
衔枝挠挠头,取出包裹里的信和那娘留给她的碧玉珠串,想了想穿好衣裳出门,未料那人正在门口的石桌上写对联。
一身的素净,清雅的侧颜同背后的连绵大山融为一体,却又突出着,静谧幽远。
她一时间又看出神。
裴既明见她来了,放下笔:“是饿了?”
衔枝忙摇头,突然脸热:
“不曾,还好呢。”
他不置可否,还是站起来。
衔枝在原地,想了想跟上去帮忙。那人也不拒绝,任由她蹲在一边烧柴火。
一边烧,衔枝还仰头笑笑,问问火力对不对。他微微颔首,只说:
“好。”
衔枝笑了,擦擦手,把那玉串子递过去,道:
“爹,我娘给我的信物。我想着带在身上不方便,还是你收着吧。”
她是示好,将唯一的东西给了这个继父,意在一切都依靠他。果不其然,裴既明的面色稍软了软。
他接过那珠串,把弄了好一会。最后戴在左腕上。珠串滴答相撞,煞是好听。
衔枝眉头一跳,那碧色流转的珠串在他润白的手腕上很是相称,青的更青,白的更白。
似乎就是特地为他打造的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