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我会,我在家常拿刀砍人。”

他窒了下,轻笑:

“枝儿在家玩的倒是很特别。若是你娘知道了,许是要笑起来。”

衔枝三两下切好了菜,闻言立马抬头,笑着多一嘴:

“家中不用菜刀镇不住,爹莫打我趣了。爹,我娘是何时死的?她走时我太小,记不得她样貌了。”

裴既明接过菜淋了水洗了两遍下过翻炒,背对着衔枝,他脸上有些许漫不经心:

“她走得很早了。大约,十一二年前。十年前我来到山脚下定居,不曾来得及带走她的骨灰。不想神伤,便也没有立衣冠冢。

你,可会怪我?”

衔枝摸刀尖玩,沉默了会张口:

“自然是不会的,实则我与她也没有什么感情。”

她撇嘴:

“只有一串玉珠,一封信。我以为她半点不想我呢,原来是早就走掉了…”

翻炒的滋啦声顿住,衔枝低着头扣菜板缝解闷。锅勺打着铁锅,菜的苦香味飘来。木碗置放在灶台上,锅里上了水,大锅盖掩上去。

黍米粥盛好两碗。

艳丽地完全不该属于大山里的姑娘突然落入一个怀抱。一只大手扣住她后脑,柔柔地迫着她一张脸贴上男人清瘦却结实的胸膛。

他另一只臂膀环住她的腰背,极其缓慢地拍一拍。

衔枝心跳一停,她这继父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她惶恐不安。她一下想到花楼里那些话本子,暗道不妙——竟是个道貌岸然的色中饿鬼!她连忙要抄刀逼退他,不妨裴既明的嗓携着旖旎的温柔,抚了抚她的头,柔和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