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没天赋,学来学去只学会了这支梁祝化蝶。”

衔枝的眼里浮上一抹遥久的怀念。

她望着通明的灯火,有一时黯然。裴既明凝视她侧颜,一顿。薄唇抿了抿,正要应付这女娃娃的愁思。衔枝却突然笑起来,起身,她两手捏一个粗狂的花,拿帷帽当扇子扑两下,一抖袖口,便随着台上同一时吊起嗓,唱道:

“一个是说古论今言不断,

一个是嘘寒问暖口常开。

转眼三年容易过,

匆匆春去春又来。”

裴既明眸色渐沉,衔枝略粗了嗓,仰头模仿那梁山伯:

“英台不是女儿身,

因何耳上有环痕?”

台上丝竹不断,衔枝垂脸,帷帽在手中划地恰似一只飞舞的白蝶:

“耳环痕是有原因,

梁兄何必起疑云?

村里酬神多庙会,

年年由我扮观音。”

台下一阵剧烈的掌声。衔枝也适时停住,两手背在身后,朝裴既明俏皮一挑眉,大眼勾起,扬声,仿着那板板正正的祝英台,不甚高兴地一摇头:

“梁兄啊,做文章要专心,

怎可不思前程,思钗裙?”

裴既明面色陡窒,衔枝亮晶晶的眼朝他眨了眨。示意他接下这场戏。

他沉默了一息,慢慢掀起眼皮,眸子里一瞬突然撒进漫天繁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