衔枝默了下。地上开始烤火,她隔了会才走回去。裴既明听得脚步声,当即道:

“还有会功夫,枝儿若饿了先吃点果子垫垫肚。”

他一指身旁用布袋子装着的小果子,示意衔枝坐下。

衔枝拿着果子却没胃口。裴既明看出不对,安抚:

“兴许还有几日就好了,莫怕。”

衔枝却想的不是这个。百般犹豫纠结,她闷闷张口:

“爹,那些人是在追杀你,是吗?他们还逼问你我娘的下落。”

裴既明烤鸟雀的手一顿,嗓音陡冷:

“从哪里知道的这些。”

她心跳一快,抓着果子无所适从:

“我听见有人找,差些就被他们发现了。嗓音很凶,有种杀气。你从前…和我娘怎么认识的啊?”

他俊美的侧颜窒了窒,望着密密麻麻的山野,蓦地反问:

“你真想知道?这对你不是好事。”

衔枝迟疑,可求知欲占据了一切,她点头:

“是。”

裴既明将烤好的鸟递来,她眼尖地发现他手上青筋暴起,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,却还淡道:

“我与她,从前一起当官。她是当时少见的女官,我是她后生。并无什么大的关联,也不熟悉。

只是她后来犯下一桩错,我奉命缉拿,她与我周旋几年后身亡。中途她帮助我良多。之后我失职,也失望,不愿再从政。自此隐居。手串是我从前不小心遗落的,她走前曾拜我,又将手串捡去寄给你,以防万一…”

他好像也有些怀念,颇感慨。

林林总总,大致地些东西,他增添删改,衔枝听得几次晃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