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亲娘是个厉害的人物,临走前如那两个人说的,将她送给后辈求他照看。

是以什么继父,确实都是假的。

那缠缠绕绕的毛线团一样的往事太长太杂,她一时还理不清。

但她在意那些人说的送字。

衔枝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无声无息的亲密举止,说不上来的膈应,可诡异的还有些小小的甜蜜。

怎么回事,她不该这样的啊?

这个人同她娘同辈呢,她想了又想没问这话,干脆烂在肚子里好了。孰料,裴既明自己提了话头:

“前辈走前曾逼我许诺…将来娶你为妻。我那时觉得不妥,我大你十三四岁,差地太多。”

衔枝脑筋一绷,怎么直接坦白了?这不像他啊!

他扫好灰烬,又道:

“你来时我多番纠结,再三思索,到底不曾直言,害怕吓到你。”

她的呼吸开始困难,手脚都要无处放,他忽然抓住她的手,轻声:

“当年毒誓一发,我便再无回头路。可慌张间筑下错,现如今清水镇的都知你我为父女…我,很后悔。”

衔枝眼前雷轰电闪,脚趾动了动想跑路,他却一把抱住她在腿上,凑在她脖颈上说话:

“我知你不喜我这般年岁。我不强逼你,可我…中了毒。解毒丸不曾带在身上…”

衔枝嘴唇颤着:“什,什么毒?”

裴既明压抑的气息格外地显出一抹欲念:

“合欢散…”

她浑身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