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馋你二师姐那根寻常法器,也就这些出息。鸣山血玉生于洪荒混沌,总该高兴些罢。”

他摩挲一会,方才将那只簪子安置在一方玉盒里,安放于屉中。

雾气慢慢袭来,遮去他姿容。

衔枝一时语塞。

他什么都知道?

知道她很艳羡念霜有漂亮的玉钗做法器,知道她不甘不愿?

衔枝倏地想起来,那根红玉簪的前身她看见过的。

当时在三十三重天,裴既明几次命她打水,那时就有一块红色的东西。她一眼掠过不曾看太多。

原来是在给她做簪子。

一时心境复杂,衔枝看向眼前遍布黑纹的男人,神色上似有挣扎。

衔枝立即唤一声:

“你记得?”

他扭曲的脸抽动一瞬,不曾听到衔枝的话,只是呆滞着继续往上看。

画面兜转,簪子不知何时被他放置在袖中整日贴身携带,他去了西天世界一趟,拿了许多树苗,亲手栽在濯碧宫后,不日便长出漫天繁花。

他满意地驻足在前,任花朵飘零在掌心,红白交映。

夜中几次,黑纹都曾爬山过裴既明的面颊。他回回强压下去,白日里又是高处不胜寒的帝君。

它陪他度过司夜之心,白相打入的心勾起他的魔气,最后一齐化作无可抵挡的魔心。裴既明谁都不曾言明,不过开启洪荒时,他好似犹豫了一下,曾想将簪子送给她。最终,只给了她一朵海棠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