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属祸害。

她一时间只有无边的静默:

“爹何时走?”

“今日。”

衔枝未曾将这消息告知阿皎。毗颉给她施了个小法术, 叫她睡下了。

阿皎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摸她脸颊,后头便没有了知觉。静静躺在那繁复的被褥里,一只大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。

蛮荒旧地,寸草不生。衔枝提着枪,满眼的默然。毗颉柔了眸色,朝她缓缓张开臂膀:

“好孩子,来。”

衔枝难以形容现下的情绪,怀中的情丝越发焯烫,她却始终隔着一层,难以确切的感受到澎湃的心肠。

衔枝没有立刻动作。

毗颉伸手拽住枪身,抵住心口,忽地厉声:

“来!”

衔枝喉头发紧,毗颉又一喝:

“这是你最后的一道坎,也是我的道。你是我毗颉的女儿,你是未来的夜叉王,你怎能犹豫不决?!”

他下颚绷紧,枪/头霍地朝里一刺,衔枝灵台一震,低声:

“我会等着爹。”

她抬眼,同毗颉那强横的眸子对上,蓦地手上使力。

…血气飘来,衔枝不知何时跪下,盯着前方随风消逝的男子,眼尾骤红。

他只对她笑一笑,眼底一抹眷恋下一刻同化作散尽的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