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蓦地摔落。衔枝腿脚发软。猛地掏出胸襟间的那根情丝,凝视着不知所措。
渡劫之后重获新生,她感觉不到具体的难过,快乐。除了在洪荒的那几日,余下的时候她都好似被蒙在一层迷糊的雾里。
毗颉的轮回一事她分明就涌起了心潮,她想哭一场,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真的留流泪。
因为没有情丝。
她真正的,是个无情之人。
她本庆幸过七情六欲的剥离,可如今,衔枝迷茫了。
衔枝吹了很久的风,久到被安置在卧房里的老虎寻着气味来找她,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地安抚。
抱着它回去时,阿皎还沉睡着没有醒。
衔枝正想走,却见床头放的花瓶挪了位子。
她一顿,到底没有启唇,转头悄悄离去,由她自己排解。
昧琅在牢中求见过几次,衔枝次次拒绝。不知怎么的,今日去了。
他被捆仙锁吊着,一张五官模糊的脸上蠕动,见衔枝来了,费力喘口气嘻嘻一笑:
“丫头,好久没见啦。”
衔枝淡漠着脸:
“白相死了。”
昧琅的脸一顿,倏地扭动:
“他怎么会死,他是法相!”
“爹自然有对付他的办法。天上迟早要算账,他一人揽责,如今已下凡尘。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