衔枝本闲散地坐在王座上,这回沉默了。
离爹下凡尘才几日,怎的裴既明就出事了?
衔枝不觉得他被刁难,这天上地下的谁敢真同他作对,八成是自己折磨自己。
可不知所踪…衔枝板正起脸,回绝了这仙众的打探:
“我不知他在何处,这蛮荒翻过来了也无他踪迹,天帝既然不说什么,那也与我无干。人间失去记忆那段本就是意外,这般谣传,还是仔细些帝君归来的态度。”
那仙众脸一僵,讪讪走了。
衔枝这才起身,照例去看阿皎。她还是不肯醒,衔枝静默,随后道:
“娘想去找爹么?我寻到了贺行知踪迹,不若你们三人正经地相知相识一场,省得遗憾。”
床褥里的姑娘睫羽一颤,衔枝见状笑一笑:
“你们的事自然由你们解决。待爹转完三千尘世归来你再做决断?他那样霸道的人肯松手本就难得。娘散心也好,找爹也好,只要不整日躺着自我麻痹,什么都好。”
那姑娘眼角忍不住滑下一道泪,小嘴撅了起来,忽地起身撞进衔枝怀里:
“和光啊,娘是不是犯贱呢?娘心里纠结,娘又恨他又离不开他。他那么畜生一个人,他有好多侍妾,他从前对我一点也不好…我同他窝在一块二十万年,叫时光磨平性子,我也不懂我到底恨还是爱。他一身不坑给我安排了这些路,我一点也不高兴,他死了算了!”
衔枝忍俊不禁,阿皎又道:
“在司夜的梦里,我是郡主,他是左相,他对我好得很,言听计从。那个我好像真心喜欢过他,可最后还是想逃婚。我也不知我拧巴什么劲,和光你没了情丝可真好,没了烦恼…”
衔枝一愣,阿皎抹完泪,从床里头掏出一只精美的木盒,红着眼睛打开,赫然是几样簇新的玩意。
阿皎一一数,一边带着浓重鼻音咕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