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,昏睡中的洛霏霏也忍不住浅蹙蛾眉。
暖帐低垂,他略探身,凝着洛霏霏颊边秾艳绮霞,重新忆起她说的话,若有所思。
此女分明是冲他而来,却不像是被那些人送来的。
不是六皇子,莫非是太子的人?
不对,她好似说过,她父亲被奸人迫害入狱,求他为其做主。
她父亲又是谁?她究竟是在演戏,还是误打误撞?
顾玄琢拭了拭汗,移开视线,不再费神。
不管她是谁的人,嘴里的话有几分真,几分假,待她醒来,便见分晓。
这厢,弛星刚走到外院,便听门口有动静。
走出去,抬眼便见到积风冷面无情地赶人:“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,再不走,休怪我剑下无情!”
“同不相干的人磨蹭什么,公子正催呢!”弛星说着,看也没看陌生小轿,急急拉住提着医箱的刘太医,“您先随小人进去。”
轿子边的小厮慌了:“这位小哥,我家娘子可不是不相干的人,您行行好,把人收下,小的们也好回去交差。”
积风刚欲回绝,轿帘被掀开,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。
此女薄纱蒙面,只露出一双翦瞳,已见绝色。
“奴家若就此回去,必然没命,求小哥通融。”玉烟言辞恳切,眼中泪光盈盈,泫然欲泣,我见犹怜。
“你们是死是活,与我们何干?”积风毫不怜香惜玉,继续撵人,“若让你进去,没命的便是我们了!”
弛星打量一眼玉烟,再想到屏风后那位女子,心中生出一个不好的猜测。
“等等。”弛星松开刘太医,走到积风身侧,以手挡唇,冲他耳语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