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听清他说什么,只见到积风面色大变。
弛星领着刘太医进去,积风暂且把人收下,又把随行小厮打发了去,紧闭宅门。
盥室静谧,顾玄琢周身浸在清凉冷水中,额间汗意稍减。
听到院中脚步声,他站起身,迈出浴桶。
他展臂束腰,行动如风,哗啦啦的水声未歇,已披衣而出。
“侯爷。”刘太医冲顾玄琢施礼,随即放下医箱,“下官这就替侯爷诊治。”
片刻后,顾玄琢接过药丸咽下。
瞥一眼屏风后,对刘太医道:“里头那女子也中了药,有劳刘叔。”
女子?刘太医愕然一瞬,捋捋胡须,不认同地望着顾玄琢:“老夫人为你的婚事愁的食不香,寝不安,你若对女子有意,老夫人定然乐意张罗,又何必使这种手段逼人就范?你爹在世时,可是光风霁月的性子。”
父亲生前曾做过吏部侍郎兼太子少傅,与刘太医乃至交好友。
顾玄琢幼时,生过一场大病,是刘太医将他救回,双亲先后过世,刘太医几乎对他视如己出。
“刘叔。”顾玄琢语气无奈,“并非您想得那样。”
闻言,刘太医将信将疑,侧眸望向弛星。
弛星看看顾玄琢,竖起四根指头:“药真不是侯爷下的,连小人也不知那女子从哪儿冒出来的,我发誓!”
身为顾玄琢的贴身随从,他敢说出这番话,刘太医却不敢信。
“当我老糊涂了?”刘太医冷哼一声,提起医箱,绕至屏风后。
弛星手脚麻利点亮榻边蜡炬,内室亮堂不少。
刘太医坐到榻边圆凳上,抬手欲挽帐幔,却见顾玄琢越过他,坐到榻边:“刘叔稍等。”
毕竟是女子,她此刻仪容想必也不愿被人瞧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