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处数日,玉烟对她的事想必也猜到一些,洛霏霏便没再瞒着。
她背靠桶壁,清凉水波漾在她玉白的如意骨,她嗓音柔柔起涟漪:“我爹原是金陵知府,不知受何人胁迫,将巡按大人的死一力承担,何大人也说过,有人要我爹当替罪羊。”
说到此处,她侧眸睇向玉烟:“侯爷已答应替我爹沉冤昭雪,我想再等等,或许侯爷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?”
听到这句时,玉烟的神情有明显的波动。
“玉烟姐姐,你有何打算?”洛霏霏小心翼翼问。
等爹爹洗清罪名,她总是要回金陵去的,玉烟怎么办呢?跟她走,还是一世在侯府做婢女?
玉烟抬眸凝着她,眼皮下挂着两行清泪。
“诶?你别哭呀。”洛霏霏抬手去替她拭泪。
奈何她手是湿的,倒是抹了玉烟一脸水。
两人愕然对视,随即齐齐笑出声来。
“霏霏,我觉得侯爷跟我想得不一样。”玉烟掰着手指头,说起听过的关于顾玄琢的传闻,“最可怕的一件,是他亲口给自家堂弟判了绞刑,而且是让受辱女子的父兄亲手行刑的,都说他执法严明,却也冷血无情。”
“可他与你萍水相逢,却肯替你祛毒,收留你,替你爹洗冤,还把那二十两银子也还给了你。”玉烟目光灼灼,生出点点希冀,“你说,若是我有求于他,他会不会答应?”
提到那二十两银子时,玉烟眼中有光,洛霏霏哭笑不得:“你还真在意那二十两银子啊?”
玉烟眉梢微扬,义正言辞应:“怎么了,有钱能使鬼推磨,没钱寸步难行。我出身商贾,当然最在乎钱。再说,再说我们家就是因银钱遭的祸。”
说到后面,气势陡然低下去,似一朵被雨打风侵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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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