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臂轻抬, 不紧不慢饮一口酒,神色已恢复如常:“你觉得适合在信里说?我以为二表兄生意越做越大, 脑子也该有长进。”
登时,林峦被他的话噎住。
这熟悉的被压制的感觉, 从小到大就没变过。
“那我来都来了,你总该说句实话。”林峦不服气嘟囔。
尽管不服气,却没再质问顾玄琢,他知道顾玄琢有一百个大道理等着他。
“喝酒,喝酒!”林峦先行举起酒盏, 面上笑意爽快, “今日不醉不归!”
两人喝着酒,说了几句洛知府的案子, 林峦拍拍胸口:“这事儿就拜托你,那是我未来岳丈,需要使银子的地方,你尽管开口。”
他媳妇儿?他岳丈?嗬,口气倒是不小。
“钱巡按虽非洛大人所杀,可洛大人亲口承认,收过脏银,即便数额如他所言有误,他出来也是要贬官的。”顾玄琢故意把话又说得严重些,“也许连官身都保不住。”
他顿了顿,俊眉轻拧问:“你确定还要与洛家结亲?林家是要败落了不成,结亲这般不挑剔?”
言辞间,毫不掩饰対洛家的轻慢。
原本林峦还怕他隐瞒洛霏霏行踪,是有私心。
听他这么一说,立时打消所有疑虑,义愤填膺道:“就算被罢官又怎么了?我也没官身啊。你位高权重,将来要娶门当户対的侯门贵女,我又不需要。”
顾玄琢睥着他,语气淡淡,很不能认同:“金陵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闺秀等着你挑,当真认准这一位了?本侯瞧着也没什么特别。”
“没什么特别?”林峦睁大眼睛望着他,反问,“你不觉得洛姑娘生得特别好看?”
“不觉得。”顾玄琢脸不红心不跳,一本正经说着违心的话。